又酸又菜的翻车鱼

黄昏旅店的旁友们不用fo我了,这里彻底咕了,诈尸随缘那种

09 安可演出:有关过去、期望、微妙的宿命


 前排提示:

大外x塚原

【在合集背景下产生……请务必右上目录了解一下前情OTL】

时间点在塚原音子刚刚大学毕业还未入职警署的时候




大外回到家时玄关的灯是亮着的,显然是在家的塚原提前替他打开了灯。

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却没有看到塚原从起居室探出头回答,由是感到几分奇怪,便换下衣服,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寻找塚原音子的行踪——厨房没有烟火痕迹,餐厅也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是出了门,但她的大衣还挂在卧室的衣柜里。

路过地下室时,他看到门缝泄出一丝灯光。

——地下室早已被当做仓库使用了,她来找什么东西呢?

他这么想着推开门,看到打扫到一半的仓库和静坐在角落里的塚原。端端正正,脊背挺直,看着背影就能脑补出一派肃穆神色。

塚原没有回头的意思,甚至对于他的开门毫无反应。大外疑惑地挑起眉毛,走到她身后。

她面前只摆着一个打开的储物箱。箱里堆了几百张照片,上面的人是他已经许久未见的——自从遇到塚原音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她膝上还放了一本纸页泛黄的笔记,手指停在书页中,却没有翻开。

「……」

气氛显得有些微妙的诡异。直觉告诉他塚原并没有神游天外,而是在等待他先做出反应。

「……你在看什么?」

他便开口问出声,语调平和,一如既往。

塚原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打扫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随便看看而已。」她显得有些恍惚,声音也轻飘飘的:「……都快忘光了。」

与声音的飘渺虚浮相反,她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沉重,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紧蹙眉头。

她将笔记拿起,要放回箱子,然而有数张照片在她抬手的间隙里从干枯的纸页间滑落。

大外蹲下来,随手捡起一张,盯着照片上血肉模糊的女人看了一会儿,抬头对上塚原的目光。

她黄金色泽的眼睛上覆着一层死水,深处的漩涡却暗流汹涌,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烧了吧。」

他及时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说着,将照片塞进塚原手中,起身在旁边的桌台上堆积的杂物里找出了一个打火机——不知道是哪个前女友送的Zippo。

「……咦?」塚原眨了眨眼:「烧了?」

「等你做了警察再销毁就来不及了。」

她愣了愣,对着大外的背影抬起右手:「我参与的都有备份的。」

大外试了试打火机,又打开排气扇,走回她身边捡起一张照片:「那音子小姐——」打火机啪地蹿出火苗,将照片一角点燃,「是打算用那些证据和我同归于尽吗?」

他语气中毫无紧张感,松开手后火焰转瞬将飘落的照片撕扯吞噬殆尽,只留下焦黑的残渣。

塚原盯着地上的灰烬,目光闪烁,些许的犹豫间他又烧掉了两张照片。

「……当然不,」当散落的照片全部烧尽,她会意地撕下一页笔记递过去,在他点燃后放开手指:「我还没有看到Autumn组里出现Center呢。」

大外早知道她会这么回答,眼睛都没抬:「可能直到解散也不会出现。」

「……」

这次她意外地没有出言争辩「我觉得这次的彩纱酱就很有潜力」什么的。大外稍稍将视线上移,看到她正如释重负般垂下肩膀。

——就好像有什么期望达成了一样。





人总是会对身边的人抱有期望,不经意的、日积月累的、多多少少会有的期望——那也正是失望的源泉,一旦期待落空,分明事实没有任何变化,却会凭空多出难言的遭受背叛的苦楚。

他曾对塚原音子寄托了深重的期望,逐年累月地递增,一层又一层,积在那单薄的肩膀上。

期望她能理解自己,期望她能代替阿鸟遥斗,期望她能完全代替阿鸟遥斗——他一边这么期望着,一边又告诫自己说这绝不可能,因为阿鸟遥斗就是阿鸟遥斗,那光辉的可能性只此一份,绝不会归属于其他人。

直到许久过后,他的某些心意从冻土里抽芽,才幡然醒悟到塚原音子就是塚原音子,那照耀着他的、触手可及的光和热,也绝不可能有任何人替代。




笔记烧完,塚原从箱子里拿出一张阿鸟遥斗的照片举到他面前。

「这个呢?」

大外转动眼瞳,目光从照片上的背影挪到塚原隐隐露着期待的脸上。

她的双眼比方才任何一簇火焰都要明亮。

他默不作声地点起火,还未燎到照片,塚原便仓促收回手:「哎——不行不行,阿鸟前辈还活着,不能烧的。」

大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层,被她提醒后便顺从地揣起打火机,想了想问道:「消毒液还剩下多少?」

「我记得还有很多,都收在纸箱里……」

她左右张望几眼,起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大号快递纸箱。大外随即将装着照片的箱子搬到地下室另一边,收起塚原刚刚因打扫卫生放置的抹布,打开水龙头向不锈钢清洗池里注水。

她抱来两大瓶消毒液,递给他一瓶,两个人拧开盖子将消毒液全部倒进清洗池里。

清水顺着微锈的水管注入池中,虽然已经稀释,但空气中还是飘满了稍嫌刺鼻的气味。塚原将刚刚一直拉到下颌的口罩重新拉回到鼻上,又从围裙的口袋里找出同样的一次性口罩和橡胶手套递给大外。

「在那个旅店里的时候,」他关掉水龙头,一边戴上口罩一边问道:「我真的说过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的比喻吗?」

「……哈?」塚原不解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啊?……不过你自比为莫里亚蒂倒也确实很奇怪就是了。」

他从箱子里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穿着制服的阿鸟遥斗的背影,拍摄时间就印在右下角。他盯着看了几秒,便将照片扔进消毒水里。

不,不是这样的。他摇了摇头。自比为将在莱辛巴赫下死去的莫里亚蒂这一点并不奇怪,有异常的微妙之处在于——对于莫里亚蒂而言,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谁呢?

接下来的照片他看都没看,全部拿起后直接丢进水池。

「……你说什么?」塚原听闻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后歪头看向他。

他毫不迟疑地加以否认:「什么都没说。」

他不认为塚原音子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在那时就自相矛盾地,一边将阿鸟遥斗视为命中注定的人,一边又期望她成为自己的福尔摩斯。

照片的数量实在是很大,塚原还很有兴趣似的慢吞吞地看一张丢一张,这样不知要拖延多久。

于是大外直接端起箱子,将整箱照片倒进水池。

看着塚原动手将漂浮的照片压入水中,他将空箱放回桌上,整好以暇地摘下手套拍了拍手,指出方才被两人共同忽视了的问题:「你忘记做晚饭了。」

「哎——!」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才恍然醒悟自己究竟在地下室耽搁了多久的样子,连忙摘下手套:「——我这就去做!」

「……」

他拉住了转身想要跑走的塚原:「看在你打扫了地下室的份上,今晚请你吃烤肉好了。」

























塚原音子对他也是抱有期望的——期望他能降低犯罪频率,期望他不再用任何形式伤害无辜的人,期望他能背离原本偏执的道路和黑暗的结局。

是天真的、固执的、一厢情愿的、非常美好的期望。

他曾经承担过许多难以辜负的期望,来自于血脉相连的父母和不可选择的生长环境,沉重又令他难以企及——他原以为那些期望构成了他的骨架。

塚原音子的「期望」很特殊,也是一种非常美好的存在。

「期望」原本就基于双方的关系产生,然而产生后却常常只成为一方的重担。她知道山鲁佐德的梦需要两个人完成,她将自己的期望化作双方共同的背负。

何况塚原音子在向他寄予期望前,就已经跳进了连通着地狱的泥沼。

——因而那是让人「想要」回应,而不是「需要」回应的期望。

他不会因回应她的期望而感到痛苦,反而从中感受到冻土融化后、有新芽从大地生发的和煦与宁静。当他在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时,仿佛所有忧惧都随消融的寒冬远去。

正如他所见,人类最温柔的情感,就包含在那些让人愿意回应的、使彼此紧密相连的、积极而美好的期望中。

















大外将分好类的垃圾拎出门时,塚原已经等在外面了,看到大大小小的垃圾袋后便伸出手想要接过来一个:「今天整理出好多废弃物啊。」

大外稍稍偏开身子,躲过了她的手:「不重。」

「……。」

塚原的表情仿佛是不信,却也没坚持,两人便并肩出门。

还没走出几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向她伸出了什么都没有的左手:「不过这个可是很沉的。」

「哎……?」

塚原一脸怀疑地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拿的左手,又抬头看了看他自然地微笑着的脸。

「——帮我拿一下吧。」

得到了如此莫名的拜托,塚原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虽然满腔怀疑,但还是缓慢而试探性地,牵住了他伸出的手。





fin.





PS.

①有小可爱在上一个安可里说不知道大外对阿鸟是什么态度所以就又安可了一下!就是这样已经从偏执里走出来的态度辣!婚礼的时间点就完全可以当普通宾客看待辣!

②牵手情节放到这个时间点其实有点儿突兀但是我就是想让他们牵一下【。

③有想表现两个人销毁罪证的时候的默契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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