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菜的翻车鱼

黄昏旅店的旁友们不用fo我了,这里彻底咕了,诈尸随缘那种

01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


后期追加:屏蔽文章重新解锁后打乱了原有顺序,还有死活不能重发出来的【我的白情篇和doki篇OTL】,建议入群取文,群见置顶



全合集大外圣生x塚原音子向,OOC与私设齐飞,在爱与和平的道路上野马脱缰


标题与内容没啥关系















随机应变为主的犯罪首次以失败告终,好不容易将受害人封了口后,末班电车也已经开走,大外圣生不得不抱着一大团无处发泄的累积压力和疲惫感,带着塚原音子在电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


他感到极其焦虑,快到死线的论文也好,需要修正的报告也好,长久的噩梦与开始变得难以安抚的女朋友也好,一切都显得凌乱纷杂,琐碎的事物交织成难以脱身的圈套,而他身处其中,不知如何应对。


杀人难道能帮你写完论文和哄女朋友开心吗?塚原一边没心没肺地笑着,一边攥着那个小木盒进入浴室。他坐在床沿,裹着旅馆的廉价浴衣,心烦意乱地从她的挎包里翻出女生总会有的小镜子,用润唇膏盖掉睡眠不足留下的黑眼圈。


其实没必要这样。他一边对着镜子检查一边想道,塚原那个粗神经恐怕是不会注意到的。


即使一周能见上三次面,大体上比跟女朋友约会还频繁,塚原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最近精神状态极差这一事实——这跟没写完的论文和疑神疑鬼的女友无关,抛去这些浮于表象的事情,归根结底造成现状的原因只是睡眠质量严重下滑而已。


他近来总是重复地做同一个噩梦。他梦见赤红的穹顶,血肉和岩浆浇筑的悬崖,从大地生出的炽热火舌与此起彼伏的凄厉哀嚎。他梦见数以万计的人类在烈焰中被施以刑罚,而他正如同羔羊一般被绑在柴火围聚的铁柱上,由被害者的愤怒和烧红的铁钳将十指逐根拔下。


而那连血管都烧焦的温度和手指被强行拔断的痛感实在是过于真实,真实到他无法因疼痛从梦中醒来,好不容易挣扎出噩梦已是天光大亮,惊醒后的身体完全被冷汗浸透。


「大外——」


塚原沉闷的呼喊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浴室折叠门的隔音很差,花洒的水声几乎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


「麻烦把我包里的洗发水拿过来——」


「……」


思及她平时偶尔会抱怨自己头发又多又毛燥,大外便也懒得嘲讽些什么,将镜子塞回去,又从包里翻出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洗发水分装的瓶子,走到折叠门前叩了叩门,「放在地板上了。」


他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很快折叠门响动,水声短暂地放大后又恢复到了正常声响。


大外感到莫名地紧张,旋即他又将心里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倚在靠枕上用吹风筒吹干头发。


当他关闭吹风筒的噪音时,浴室里仍然不断地传来水滴击打在瓷砖和玻璃上的声音,暗示着氤氲水汽和热气腾腾的白嫩肉体。


他经常在自家卧室里或是各种各样的宾馆里,像这样听着浴室声音,一边擦拭锋利的刀刃,一边耐心等待某颗带露的樱桃开出花芽。


然而今天的这颗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深红甜美的樱桃,虽然一直以来看似关系亲密,当下所在的狭小空间又是如此滋生暧昧,但那只是一颗红黄斑驳、犹带酸涩、令人提不起兴趣的半熟果子。他没有兴趣做什么,大概她也压根没想过这种事情。


水声骤然停顿,塚原很快从浴室里走出,湿漉漉的头发上顶着块毛巾。她随意地擦着头发,左右张望寻找他刚刚拿走的吹风筒。


大外正在例行安抚几个女友顺带预防因被女友散播出轨传闻而产生的人际危机,他眼睛都没从手机上抬起来,直接伸手将吹风筒递给她,塚原则并没有拿回到盥洗室,而是直接插在床边的插座上开始吹头发。


「怎么样?」塚原笑容促狭,「顺利解决了吗?」


「解决了。」大外依然眼也不抬地答道,「女人大多愚蠢又谄媚,很容易骗过去。」


「诶——比起说女性大多都是愚蠢谄媚的RBQ,不如说你只能吸引到这样的女人吧?」


「……」


塚原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你有主动追求过女人吗?」


「——没有。」大外按下关机键,老实作答,不无得意,「我不需要,每次都是她们主动给我联系方式。」


「原来如此,」她用机械的、有些滑稽的语调说着,「难道你对女人的主动只有先奸后杀吗?」


「……」


正要闭目养神的大外抬起眼皮投给她一瞥,「那又怎样?」


「我只是想——」她拉长了语调,像是在考虑措辞,声音被吹风筒吹得七零八落,「你喜欢的女人实在太单一了。无论是从向你投怀送抱的女人里挑选出来的,还是筛选出来作为犯罪目标的,全都是一个类型。」


大外圣生从来对她那套「女人的美丽多种多样」的阔论嗤之以鼻。毕竟他所感兴趣的只有鲜嫩成熟正当季节的果实,甜烂或生涩的那些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纳入考虑范围——人总要有偏好的,他对此振振有词,即使都是樱桃,也该选那些深红的饱满樱桃。


但这一次塚原音子没有进行多元女性美的辩论,只是用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他,声音不带感情地评论道,「全都是你母亲的那种类型。」


「——!」


房间内陡然安静,只剩吹风筒的噪音鸣响。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塚原音子,满脸不自知的愕然和惊惶,甚至下意识地抓紧了枕边的短刀。即便是在车站里被她直白地揭露罪行的那天,他都没有这么显然的恐慌,以至于毫无反驳的余裕。


塚原歪头看他,眨眨眼,关掉了吹风筒。


他对女性的审美正是成年男性的主流审美,或者说是所处社会环境对于女性畸形的外表要求——恰到好处的高挑、向白种人靠拢的五官、露骨的纤细与必要部位的丰盈。在这样的条件下,通过基因留给他一副好皮囊的母亲自然是十成十的美人。


如果他就此反驳,塚原也就没什么可继续吐槽的了,但他偏偏露出了一副像是做足坏事后被发现的小孩子的表情。就好像他掷地有声说着「我从不憎恨我的父母」的背后,藏着某些连自己都不愿正视的想法。


塚原用自己那双死去的眼睛和他对视,而与眼神截然不符的、生机盎然的内心则开始活络。这一瞬间的寂静无言足以让她立刻意识到昨日一整天大外圣生的异常。


然后她冷静地关掉床头开到最高档亮度的台灯,拉上窗帘的房间随即陷入黑暗。


他听到她搁下吹风筒,然后绕着床走到另一边,窸窸窣窣爬上床钻进被子的声音。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大外还是十分清楚这是塚原不合年龄的同情。她可怜他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于是选择用黑暗和沉默盖住他的惊惶无措,留给他足够的余地去反省原因。


在黑暗中过了许久,大外才松开攥紧了短刀的手,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呼吸平稳进入睡眠的塚原。


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怎样……身边坐着一个拿刀的成年男人还能这么快就睡着。


他不打算说什么,只是再次意识到塚原知道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多,然后例行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在那什么黄昏旅店里的自己脑子进了水才向这个牙尖齿利的恶劣女人打开心扉。开到就像给水晶敲了几条裂缝,然后扔在阳光下等着晒炸一样。


他如此叹了口气,再次从呼吸声确认塚原已经睡着,便稍稍掀起被子,不出预料看到她还紧紧抱着那个古旧的木盒。


「……塚原?」


他低声唤道,出口的瞬间就觉得后悔——要是塚原真的醒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所幸她睡得死,连被子被掀开都没有反应。大外松了口气,背对着她躺下。


即使精神和肉体都深感疲惫,但他还是辗转反侧未敢入眠。连日的噩梦使他心力交瘁,而愈是因此疲累,便愈是会久久耽搁在那些真实可怖的梦境里。在这一恶性循环中他已经对睡眠产生了畏惧,由是神色憔悴到要靠化妆遮盖病色。


但倦怠感和身旁平稳的呼吸声逐渐腐蚀掉了他的畏惧。他还是睡着了。






塚原音子是被勒醒的。在东方尚未出现曙光的凌晨。


胸腔和腰腹传来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挤压着她的身体。她感到耳后传来了炙热紊乱的吐息。


她全然不知道大外圣生突然发了什么疯,想回头去看,但他双臂勒得太紧,紧到她几乎动弹不得。


「大外……大外??」


她出声喊道,毫无回应,只有他的手臂箍得越来越死,让她喘不过气来。


再这么下去搞不好会肋骨骨折或者窒息——迅速判断出了情况的塚原立刻全力挣扎起来。而大外圣生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不管她怎么踢打都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最终塚原音子用尽全力,带着大外一起滚到了床下,借着落地后一瞬的松力,狼狈地从他怀里爬出来。


她在挣扎时就意识到了大外的情况不是很正常,然后果然,跌落在地的大外仍然肌肉紧张,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发出了细微无力的悲鸣。


落地的时候两个人磕碰得都不轻,她跌撞着跪到大外身边,一边摇着他的肩膀一边呼喊,「大外……?大外??……哇你怎么回事啊难道要死了吗?……」


她喊得着急,又摇不动他,自暴自弃地用手里的木盒狠狠砸在大外胸前。


「——大外圣生!」


不知道是这让隔壁拍墙的震耳喊声起了效果,还是盒子砸中胸膛正中起了心肺复苏作用,大外竟然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


塚原松了口气,一脱力便毫无形象地跌坐在一旁。


「你做噩梦了吗?」她按照自己的猜测问道。


身上被磕碰踢打的地方传来皮肉疼痛,大外借着微亮的天光看了看两个人的处境和塚原气喘的样子,大致猜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便点了点头,「是。」


他显得十分消沉无助,塚原顾不得去控诉他刚刚的行为,勉强站起身来,拽着他往床上推。


如果不是黑暗阻碍了视线,她在这一瞬间就能看到大外脸上足以拿来当上半年的笑料的表情——不过即使看到,现在的状况她大概也顾不上嘲笑。


他任凭塚原将自己挤到床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像是要谈判一样,只是都穿着被抓到松垮的浴衣,在床铺上显得令人发窘。


而塚原更是撑着膝盖身体前倾脸颊逼近他,「你梦到了什么?」


「……地狱。」大外下意识向后躲了躲,迟疑数秒,闭目将梦中的景色衡量几番才做出回答,「血红的世界,火焰,受刑的人类,我从某个地方摔落进这里……我想这就是你说过的地狱。」


她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偷偷碰我的盒子了?」


「……是。」


她对这个展开毫不意外。她和大外都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如果说大外始终没有趁她不注意将盒子拿到手里把玩,她反倒会觉得吃惊。


「……睡吧。」塚原耸耸肩,下床捡回自己的被子扔到床上,将扯散的腰带重新系好后钻了进去。


与之前不同,这次她是正对着他躺下的,两眼在黑暗中闪着琥珀的光,盯着他看。


大外没有动弹,似乎意外地感到羞赧。


他感到莫大的疲惫和混乱,杂成一团乱麻的思绪里抽不出半丝清明,来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做。他甚至在身体僵硬凝滞的间隙里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愿放这具刚刚磕撞得发痛的身体躺下。


因为对梦境的恐惧,或是他陷在无助的梦境里下意识的行为,还是现在塚原音子正盯着他的脸在看?


不过他很快就躺下了,困得没有耐心的塚原音子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进被子。


她伸出的那截手腕没有收回,探到他的被子里,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


「塚……」


「快睡吧,」塚原用半梦半醒的声音,嗫嚅不清地讲道,「如果你再落进地狱里,我就把你拉上来。」


说完她就睡着了。一只手护住胸前的机关盒,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大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然而不知为何却忽地松了口气,在未有血液喷涌的情况下,累日的疲惫和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一向以常人眼中过格的标准要求自己,至少在外如此,因而强烈抗拒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出来。但十分意外的是,而今这副疲惫、无助、心烦意乱的模样被塚原目睹,他却并未感到排斥。


大概是因为黑夜使人失去距离感更加盲目,又或是是她掌心的体温过于纯粹炙热。


他在黑暗中张着眼,将两人紧握着的手放在两个枕头中间,随着她均匀平静的呼吸节奏进入了睡眠。







那天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


他久违地没有被噩梦打扰,醒来时看到塚原还在fufu大睡,她胸前抱着盒子的手已经松开,但与他相握的那只手仍然紧紧抓着。


他不免对昨夜那个失态的自己产生一丝鄙夷,但即便已经清醒过来,久违地感到心绪通明的他仍然不排斥此时与塚原音子握手。


他试着抽出手,睡梦中的塚原皱了皱眉头,又将他拉回来。


大外露出微笑,旋即又觉得因为这种事情而有些高兴的自己实在是失格,便板起脸来,用了点力气将手抽回。


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塚原蹭地睁眼醒了过来。他做出一副整好以暇的姿态,慢悠悠下床走向盥洗室,不忘回头看一眼塚原手忙脚乱抱起小木盒的样子。


「再睡下去你就来不及去指导塾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盥洗室的门,门外三秒后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收拾声响。


两个人非常默契地绝口不提凌晨时分发生的一切,只当做普通的一次犯罪后各自回家。


之后的事情则有些超出大外圣生的预料。他的噩梦没有停止,一旦身心俱疲便很容易再次神游地狱。而塚原音子则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握着她的手入睡,即使落入地狱,她也会立刻穿着一身和洋折衷的大正摩登女仆装凭空出现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回地面的电车站里,获得接下来平稳的睡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频繁地带塚原音子到自己在圣玛丽附近租住的房子里过夜。


在每个十指相扣、距离间隔过于暧昧的夜晚里,他都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关系。


她是一颗干瘪的樱桃,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然而若是任由这种关系发展下去,兴许他某一天会忍不住把这颗樱桃吃了也说不定。


就像是「我并不憎恨我的父母」一样,他在「我对你没有丝毫性趣」这一堂皇谎言背后,隐藏了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丝毫不愿她像现在这样躺到其他男人床上的想法。


不知何时起,每当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熟睡的塚原音子和相互交叠的手掌时,他脑海中所勾绘的不再是安静的现今与杀与被杀的未来的对比,而是如何让她已经死去的眼睛里,再更多——更多盛一些自己。





fin.







PS.

看了TE里大外圣生在地狱里的反应,总觉得如果真的让AE线里的他见识了地狱,他可能就会收敛下来了,因为……emmm怎么看他都完全不想去的吧【所以私设了塚原成了他新的治愈之源这样【。

这里的塚原也是在顾虑两个人以后可能都会下地狱什么的,所以没有用木盒而是选择了同床共枕【。


PPS.标题出处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聂鲁达「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樱桃:

「我想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是聂鲁达的千古名车了


「敲碎的水晶」:

爱——罗伊·克里夫特

我爱你,不仅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我爱你,不仅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还因为,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因为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我的弱点,在你的目光里几乎不存在。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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